1. 簡體詩詞的概念釋義:
我們所構想的“簡體詩詞”,有别於“新詩”及傳統的“格律詩詞”。“簡體詩詞”在創作上力求擺脫傳統詩詞的嚴格枷鎖規限,盡量把格律簡化,只是要求依循及掇取格律上必需的部份,以滿足節奏及音韻的審美要求,就正如我們把繁體字易為簡體字一般。好像簡體的“詩”字,我們把部首的“言” 簡化了,但卻保留了繁體的“寺”的部份一樣。簡單地說,簡體詩詞是從傳統詩詞脱胎而簡化出來,卻又與傳統詩詞有着某種程度的掛鉤。在創作簡體詩詞時,我們只要求音韻和諧,平仄相間,讀起來順口,聽起來悅耳,呈示流麗和諧的節奏與音響之美就夠了。
2. 簡體詩詞的回響:
最近在高亦涵教授的專欄上,有人響應,動筆參加“簡體詩詞”的創作行列,這本是好現象,也是我們樂見喜聞的事。但縱觀欄內的“響應簡體詩詞創作行列”,除蝶依的《閑步有思》外,其他如:neeko的《無題》、酣鼾的《四月十五旁聽課上寄》及《寄內》、玄音的《晃》及所有的回應詩作(共十一則),皆未注意及韻脚的應用,未達到音韻和諧的要求,得不到我們預期的效果。
3. 協韻的要求:
我們一再強調:“韻”是組成詩詞的最重要元素,而在幾千年的傳統詩詞長河中,“無韻詩” 幾乎絕無僅有。因此我們說,沒有韻的詩只是散文,不足以稱“詩”。所以創作簡體詩詞時,我們務必要求協韻,但卻要擺脫韻腳的限制,不必像格律詩詞般作嚴格的遵循與規範,我們盡量把韻腳放鬆,衹求做到協聲順吻就夠了,可是我們卻要求在創作“簡體詩詞”時務必注意音韻的諧協。
4. 新詩的缺陷:
五四時期,由於新文學運動的領導人倡議推行用白話文體自由創作詩歌,完全抛離了寫作舊體詩詞的嚴謹格律,也不必死守韻部,因此很容易就成為大眾接受的詩歌文體 。
可是變革求新並非就一定會朝着完善及正確的走向的。葉嘉瑩《迦陵論詩叢稿》的〈題記〉(繆鉞)載:“五四以後,白話新體詩興,此本為時代之自然趨勢,所可惜者,新詩在成長中,始則既有人自陷于不成熟的‘白’,繼則又有人自囿於不健全的‘晦’,遂使新詩在其發展過程中受到不幸之挫折”。
新詩卻因變革求新,完全抛離了傳統漢詩的寫作模式,而“進行摒棄已有的文體傳統的‘弒父’式寫作”(王珂先生語),因而脫離了傳統詩詞創作中的某些必需要素,如缺乏格律節奏,很多時甚至沒有音韻的諧協,無形中就消泯了詩與散文的分界,造成了把詩歌導向散文化缺陷。
5. 新詩的協韻:
其實新詩最嚴重的缺陷, 往往還是在於對音韻的忽略。但我們不能說所有的新詩都是粗糙的作品,都缺了音韻及內涵。其中亦有很多為人傳誦不衰的佳構。試看徐志摩《偶然》:
我是天空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需歡欣,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這首詩的內容是多麼清新雋穎,意境又是如許地蕴藉優美,節奏流暢。除此之外,它是極其注重“音韻”的協調的。這首詩的“詩韻”分為兩部分,一為韻母 in/ing; 另一为韻母 ang。其中: “心xin”、“欣xin”、“影ying” 屬一部; “上shang”、“向xiang”、“亮liang” 屬另一部。除此之外,首句末的“雲yun”字,也應是作者用以押韻的一個韻字。徐志摩的詩一般上西洋韻味較濃,然而他卻是個很懂中華音韻重要性的詩人。
6. 我们的期望:
因此我們歡迎詩人加入我們的“簡體詩詞”創作行列,但卻却期望大家務必盡量注意音韻的諧協。謝謝!
以下是徐持慶為一些詩友對“簡體詩詞”提出問題的解答:
1.問:近體詩不允許[孤平]、[連三平]、[連三仄], 簡體詩詞呢?
答:我在〈簡體詩詞的概念釋義〉一節曾指出:「我們所構想的“簡 體詩詞”,有別於“新詩”及傳統的“格律詩詞”。“簡體詩詞”在創作上力求擺脫傳統詩詞的嚴格枷鎖規限,盡量把格律簡化。」
因此“簡體詩詞”的寫作不受“格律詩詞”(近體詩)的束縛,絕對允許「孤平」、「三連仄」及「三連平」,擺脫傳統詩詞的嚴格枷鎖規限。
2.問:所云[音韻和諧,平仄相間],是否可以再詳細一點地解釋呢?
答:創作“簡體詩詞”時,我們對詩節流暢有起碼的要求:即「兩字一個音節, 以平平仄仄或仄仄平平相間」(祇是要求,達不到也無妨),但不作嚴格及僵硬的限制,卻希望盡量做到平仄相間,務使詩詞的節奏平衡,避免多個平聲字或仄聲字連串地疊在一起。最宜兩字一個音節,盡量做到平平、仄仄或仄仄、平平地交互穿插寫出,使詩詞的節奏誦讀起來時,能夠在往復回環中呈現出對比性質的流暢音響現象。只要平仄相間,音韻自然和諧。
我在此強調,“簡體詩詞” 在創作上力求擺脫傳統詩詞的嚴格枷鎖規限,因此達不到「平仄相間」也無妨。
3.問:古體詩容許換韻,簡體詩詞呢?
答:“簡體詩詞”絕對容許換韻。如李叔同(弘一大师)的一首《送别歌》:
長城外,
古道邊, (下平聲一先韻)
芳草碧連天。 (下平聲一先韻)
晚風拂柳笛聲殘, (上平聲十四寒韻)
夕陽山外山。 (上平聲十五删韻)
天之涯,
地之角, (入聲三覺韻)
知交半零落。 (入聲十藥韻)
一瓢濁酒盡餘歡, (上平聲十四寒韻)
今宵别夢寒。 (上平聲十四寒韻)
此詩是“簡體詩詞”的最佳範本,詩中即六換韻部,且平仄韻兼押。
4.問:觀[我們務必要求協韻,但卻要擺脫韻腳的限制,不必像格律詩詞般作嚴格的遵循與規範,我們盡量把韻腳放鬆,衹求做到協聲順吻就夠了]。
打個比方:上平一東韻與上平二冬韻中有許多字從國語念起來是有押韻的所以一般初學者可能會不顧慮到上平一東韻與上平二冬韻的差異......敢問簡體詩詞有忌諱這一項嗎?
答:“簡體詩詞”盡量把韻腳放鬆,衹求做到協聲順吻就夠了。衹要聲韻相近,誦讀起來聽得順耳即可;如聲韻相近,又協聲又順吻的話,就算平仄韻用於同一首詩也無妨 (如上面舉例弘一大师的《送别歌》一樣) 。押韻之韻字,除了要求協聲順吻外,別無一切忌諱。
● 1.“請問簡體詩詞的倡議,是否始自高亦涵教授?
辛巳(2001)年六月,余旅美,客德州達拉斯市,時高亦涵兄任教授職於水牛城紐約大學。數月來,彼此時通電話、電郵,皆以傳統中華詩詞面對之式微局面為憂。高教授首先倡議,欲謀一挽救之途。後又得大馬之譚雅內兄加入研討,三人俱認為應倡議一種較易於創作、且又能擺脫傳統格律束縛之新形式以創作詩詞,從而確保具有中華傳統韻味之詩詞薪傳不衰。經三人斟酌,復由亦涵兄正式命名此一新創作形式為「簡體詩詞」。至九月,三人遂決定動筆創作。下詩即本人以此形式試作之第一篇「簡體詩詞」(高、譚二兄亦有創作)。寫此詩時,余正旅美酣敘天倫,適逢9.11紐約世貿遭襲,遂以此題材發而為詩。
旅美感懷
[徐持慶]
六月遙臨七番駐,
轉瞬又屆西風.
天倫酣敘,
情浸皤翁!
拋閃江湖舊事,
撒手厭與爭鋒.
敲詩復填詞,
其意自融融!
當此際:
驚高樓暗襲,
遇冷箭橫攻;
嘆繁華頓散,
悲盡付狼烽.
哀哀遺孤淚,
泣似飄紅.
嘶聲問:
「何時能見,
普世息兵戎」?
29.9.2001
● 2.“網上可有更多的學術討論或創作?”
請參閱在《傳統中國文學》http://www.literature.idv.tw/bbs/Forum.asp?forum_id=72&cat_id=11 由高亦涵教授執筆主持的一系列《簡體詩詞作品介紹》專欄(迄今共發表了39篇)。除此網站外,並未見有任何網上對我們倡議的簡體詩詞作過學術討論或發表創作。
你問:「簡體詩詞的大原則是否延續傳統詩詞的活力,回歸到現代人常用的形式而不食古不化?」
簡體詩詞的大原則應是延續傳統詩詞的韻味的創作;但簡體詩詞擺脫近體格律詩的一切規範與格式。創作簡體詩詞時,在語彙方面,我們要求盡量應用傳統的詩歌語彙入詩,同時也主張融合現代詞語的使用;在意像方面,亦應保有傳統詩詞固有的典雅意境,務求達到保存中華傳統詩詞的韻味為鵠的。
總而言之,我們提倡簡體詩詞的創作,是要尋找一種異於傳統、卻又堪差可以代替傳統詩歌的創作方式,以其對傳統漢詩作“詩體重建”。
你說你「常常想:為何沒人會去討論詩的意境如何?」小弟推薦你去看一本書:王國維著的《人間詞話》,你將會從那兒找到“詩的意境”的討論文字。
你說:下列各詩「敢問可歸類於何處?歸類於簡體詩詞可否?」
你的兩首《夏雨》及《上傳統中國文學網站三月有感》,平仄無誤,可是卻出韻了(你在同一首詩中,用了兩個、甚至四個韻部的押韻字,近體詩是不容許跨韻部的):
《夏雨》
其一
晴天霹靂幾聲雷(平聲十灰韻)
斜灑雨群成串飛(平聲五微韻)
高掛艷陽仍熱罩
陣風入內使涼迴(平聲十灰韻)
其二
遙望山邊烏黯許(上聲六語韻)
今能來否短萍聚(去聲七遇韻)
幾翻雷嘯非空鳴
成陣雨飛遂願敘(上聲六語韻)
《上傳統中國文學網站三月有感》
過去思情不管用(去聲二宋韻)
難來緣續難來懂(上聲一董韻)
情投三月起疑掀
理論多方爭議種(上聲二腫韻)
爭議由人解釋真
起疑促己省思痛(去聲一送韻)
單純興趣緣應開
莫使雜思引念弄(去聲一送韻)
你說上列各詩「敢問可歸類於何處?歸類於簡體詩詞可否?」如要歸類,可歸類於簡體詩詞,因簡體詩詞就剛好是不拘格律、不限韻字,完全擺脫傳統格律詩詞束缚的一種詩歌創作形式。
你如對近體詩詞的創作有興趣,最好找一位對這方面有研究的老師,要他面授,跟他學習。或者買一冊王力著的《詩詞格律》作為創作參考,這會對你有幫助的。
●你說:「今之簡體詩詞“寫乃詞也”」,然否?
答:我們倡議的簡體詩詞,並非純如閣下所說的:“寫乃詞也”。我們亦可用簡體詩詞的形式來寫“詩”的 。下面就是小弟以前曾試寫過的一首 “簡體詩”---《憶舊》。且讓我們分別以兩首詩意內容相同、但格律各異的 “簡體詩”與“律詩”作一比較:
簡體詩《憶舊》
且向故園尋春去,
愁對殘曛添亂緒。
昨日驚鴻成幻影,
可憐今夕悲秋雨!
霧鬢風鬟成追憶,
經年未忘君笑語。
聞君今在蓬山住,
願風吹我蓬山駐。
格律詩《憶舊》
花飛何處春經暮,
愁對殘曛心緒苦。
曾是驚鴻化幻縱,
獨餘孤雁悲秋雨。
終年只結槁肝腸,
永歲難忘嬌鬢霧。
卻道蓬山屬所居,
願風吹我蓬山駐。
第一首《憶舊》(簡體詩),沒有受到任何格律的束縛,而且韻腳寬鬆,祇求順吻、協聲、悅耳,因此我們在這首詩的韻腳中,跨用四個韻部,即去聲六御韻的“去”、上聲六语韻的“緒、語” 、上聲七麌韻的“雨”及去聲七遇韻的“住、駐”,完全擺脫了律詩的“限韻”(一韻到底)束缚(甚至奇句句末亦可押韻,如此詩之第七、八兩句都用上了韻字‘住’、‘駐’一樣)。
反觀第二首《憶舊》(七律),不但平仄要分明,韻腳要統一,頷、頸兩聯更需對句。在這首詩中,為了遷就平仄,被迫把“幻影”變成“幻縱”;亦為了遷就本詩的韻部(去聲七遇韻),被迫把“秋雨”改為“秋露” (雖然“秋露”亦成詞,唐代王涯《秋夜曲》有“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之句)。你說:「詩重音韻.古人發展了一些規律,去幫助(我認為是幫助多於規限)作者創作」。以上述兩詩觀之,大家只要一比較,就能分辨出自由揮寫的 “簡體詩”和受格律嚴謹限制的“律詩”,在創作上的難易程度了(以此而觀,格律的創設應該是「規限多於幫助」吧)。
因此我們認為“簡體詩詞”的創作形式是有提倡的必要的。我們有信心,“簡體詩詞”最終必能創出個新局面來的!
●你問:「簡體詩詞算不算是融合古體詩、近體詩,甚至新詩等體裁的優點,既追求自由又遵循著某種規律〈如您說的[音韻和諧,平仄相間]等〉,一種[古意新唱]的體裁呢?」
答:我從本版上面刊登過的文字,抽出其中與你提出的問題有關的章節給你參考,希望你閱後能了解什麼是“簡體詩詞”。
●我們所構想的“簡體詩詞”,有別於“新詩”及傳統的“格律詩詞。
●“簡體詩詞”在創作上力求擺脫傳統詩詞的嚴格枷鎖規限。
●“簡體詩詞”的形式很接近唐前的古體詩﹐寫法卻又自由得像新詩
一樣。
●“簡體詩詞” 在創作上力求擺脫傳統詩詞的嚴格枷鎖規限,衹要求
依循及掇取格律上必需的部份,以滿足節奏及音韻的審美效果。
●“韻”是組成詩詞的最重要元素。所以創作簡體詩詞時,我們務必要
求協韻,但卻要擺脫韻腳的限制,不必像格律詩詞般作嚴格的遵循與
規範,我們盡量把韻腳放鬆,衹求做到協聲順吻就夠了。
●創作“簡體詩詞”時只要讀起來順口,聽起來悅耳,呈示流麗和諧的
音響之美就夠了。
●“簡體詩詞” 的押韻之韻字,如聲韻相近,又協聲又順吻的話,就
算平仄韻用於同一首詩也無妨。
●“簡體詩詞” 的押韻之韻字,除了要求協聲順吻外,別無一切忌
諱及限制。
●創作簡體詩詞時,在語彙方面,我們要求盡量應用傳統的詩歌語彙
入詩,同時也主張融合現代詞語的使用;在意像方面,亦應保有傳
統詩詞固有的典雅意境,務求達到保存中華傳統詩詞的韻味為鵠
的。
●創作簡體詩詞時,只要平仄相間,音韻自然和諧。
●所謂平仄相間,最宜兩字一個音節,盡量做到平平、仄仄或仄仄、平
平地交互穿插寫出,使詩詞的節奏誦讀起來時,能夠在往復回環中呈
現出對比性質的流暢音響現象。
●所謂平仄兩字相間,如我本版舉出過的一首《旅美感懷》,其中的
驚高樓暗襲,
遇冷箭橫攻;
嘆繁華頓散,
悲盡付狼烽.
「驚、遇、嘆、悲」四個領字不計,其餘的:
“高樓”是「平平」,
“暗襲”是「仄仄」;
“冷箭”是「仄仄」,
“橫攻”是「平平」;
“繁華”是「平平」,
“頓散”是「仄仄」;
“盡付”是「仄仄」,
“狼烽”是「平平」;
這就是“兩字一個音節,盡量做到平平、仄仄或仄仄、平平地交互穿
插寫出”了。
●我在此強調,“簡體詩詞” 在創作上力求擺脫傳統詩詞的嚴格枷鎖
規限,因此達不到「平仄相間」也無妨。
你說:
“玄音先生的「晃」,換韻靈活,有古詩修養之人不難體會。不知何處不合今韻?敢請有以教愚下。”
玄音先生的「晃」當然是好詩!現在讓我們來以「韻」分析一下玄音先生的「晃」一詩:
河堤岸,
千江水,
茫茫大海無人回;
紛事忙,
亂心殃,
歲月遊走不回鄉;
望天蒼,
白雲暮,
萬里無雲遮天目;
鳴雷聲,
一陣驚,
如今昂首戲乾坤。
第一節詩:
河堤岸,
千江水,
茫茫大海無人回;
「岸、水、回」,三個句末字三個韻,朗誦起來及聽起來,這一節總覺拗口逆耳。
第二節詩:
紛事忙,
亂心殃,
歲月遊走不回鄉;
「忙、殃、鄉」,三個句末字協聲順吻,讀起來順口,聽起來悅耳,呈示流麗和諧的節奏與音響之美。
第三節詩:
望天蒼,
白雲暮,
萬里無雲遮天目;
「蒼、暮、目」,三個句末字之第一個「蒼」字本接第二節詩之韻,個人認為如果接下去的兩個句末字亦協此音韻,則讀起來、聽起來,就會令人感到與第二節詩更有“一氣呵成”之妙。但「暮」、「目」兩個句末字相互協聲順吻,成為此節之押韻字,在此節“換韻”,亦佳。
第四節詩:
鳴雷聲,
一陣驚,
如今昂首戲乾坤。
「聲、驚、坤」三個句末字之第一、二個「聲」與「驚」兩字同韻,順吻協聲;惜乎最重要的收結全詩的一個「坤」字,卻與本詩節之前兩個句末韻字的聲韻並不協諧,因而誦讀起來就破壞了節奏與音響之美了,這是十分可惜的!(如果以台灣語或其他省份的口語唸這「聲」、「驚」與「坤」三字是順吻協聲的話,那就自當別論了。)